安之命,给他一个交代。这些年,他辅佐你可谓是尽心尽力,挑不出半点错。如今也到我们践诺的时候了。”

淳庆帝坐在原处,心头震惊不已。

母后是如何轻飘飘的,就将寿安的性命舍了出去?

淳庆帝面色难堪:“母后与守真做下此等约定,为何从未与儿子说过?”

“你一向心软,又与寿安感情深厚,若告诉你,你必然不忍。”

杨太后瞥他一眼:“这恶人便由我来当好了,终归她是我肚里出来的,我予她一条命,如今收回来,她便是怨我怪我,我也认了。”

淳庆帝:“母后,她可是您的亲女儿。”

杨太后眸光轻闪,掌心的南红珠串转了两圈,才低低道:“你以为我不心疼么?她是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来的孩子,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如今要舍了她,我只会比你更疼,比你更不舍。”

“可又有何办法?谁叫她不争气,放着好日子不过,非去作恶!我生了她、养了她,难道还能管她一辈子么?”

一想到寿安,杨太后心口就疼,那种感情实在复杂。

无法绝对的恨,又无法绝对的爱,亦或是,爱得越深,恨便愈痛。

为何偏偏那么傻?为何偏偏作死?为何就受了锦华那毒妇的诱骗?作为皇室公主,她明明有一条胜过天底下万千女子的人生道路,为什么偏要自毁前程?

她想不通,无数个日夜都想不通。

想到恼恨时,甚至生出将锦华挖出来挫骨扬灰的念头。

可杨太后也明白,若寿安本心纯善,便是锦华说破了嘴皮子,也诱不了她作恶。

善与恶,皆由自己,怨不得旁人。

“总归我已应了裴守真,金口玉言,万不能改了。”杨太后重重闭上眼。

“守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,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,没准他这会儿气也消了。”

淳庆帝起身,道:“儿子去劝劝守真,只要他肯饶寿安一条性命,朕可以再多给他一些补偿。”

看着皇帝匆匆离去的背影,杨太后欲言又止。

身旁的嬷嬷道:“太后,您就让陛下去吧,万一劝动了呢。”

杨太后苦笑:“你当谁都像缙儿那般心软?那裴守真瞧着斯文温雅,可他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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